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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 中国历史上的两次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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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长者 发表于 2022-1-20 15:11: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国历史上的两次文艺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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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宋国难式移民:“衣冠南渡”带来两次文艺复兴

中国历史上,有两次衣冠南渡,用今天的话来说,叫做“精英移民”,从两晋到两宋,相隔了数百年,都是由异族入侵而兴起的两次国难式移民,这两次移民潮,都在永嘉楠溪江流域生根开花,都带来了中国的文艺复兴。

两晋文艺复兴,从谢灵运的山水诗到陶渊明的田园诗,从玄学到清谈;两宋文艺复兴,是从玄学到理学,从清谈到讲学;从山水诗到山水画,从田园诗到耕读自治的实践,在永嘉楠溪江流域,最终形成了宋代桃花源的文明样式。

六朝以后,永嘉建郡,中原衣冠南渡,文人墨客或访山问水楠溪江,或游宦永嘉。真是楠溪江之幸,也亏得这好山好水,才配得起这些星光灿烂般的名宿。在《兰亭序》里与山川相映发的王羲之,为《三国志》作注的刘宋史家裴松之,刘宋玄言诗赋家孙绰,诗人、文论家颜延之、第一山水诗人谢灵运、萧梁文学家、骈文高手丘迟,都为楠溪江留下了人文精神的足迹。

丘迟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之千古俪句,名满天下。游历永嘉时,他用当地产的椅桐木自制古琴。在《永嘉郡教》里,丘迟依旧以骈文般的排比气势描绘当时的永嘉,“控山带海,利兼水陆,东南之沃壤,一都之巨会。”不知是永嘉名胜感发了他,还是他的文采美饰了永嘉,总之,山水之美与人文精神相映发,原本就是中国文化的诗性审美所在。魏晋之高逸,流风遗韵到南朝,也多亏了士人的精神呵护,才使得楠溪江形成了桃花源般的一个自由空间。

楠溪江水疏阔,它吸引的是一家一族式的精英移民团,而不是某个高蹈之士的孤傲避世。东晋以后,能够披荆斩棘南渡来到楠溪江的,一定是体魄健壮、精神丰硕的优秀家族;而宋以后能够跋山涉水避乱至此的,也一定是有见识和自治魄力的卓越宗族。他们要在这桃花源里建设以一个血缘为单位的宗族式的乡村自治社会,一个命运共同体,一座耕读的文化江山。

有了南朝这一中国历史上最美时代留下的人文底蕴,楠溪江作为士人隐逸的桃花源胜地,名扬于外。隋唐以后,一家一族式的精英移民,陆续在楠溪江建筑自己的精神家园。五代的杀戮,十国的争夺,在小王朝之间以及小王朝内部越演越酣,欲罢不能。唯有吴越钱氏家族治下因安稳而获得了长足的发展,成为这一时期闽地名门望族的首选迁徙之地。他们多半是仕宦世家,食俸持禄,功名在籍。但他们厌倦了闽地的割据征战,辞掉了王朝之累,重新拾起士人的巾帽,长途跋涉,在楠溪江中游停下了脚步。

北宋词人王观填了一首词《送鲍浩然之浙东》云:“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楠溪江的山水便是士人向往的“眉眼盈盈处”。北宋人南迁来,变成南宋人,便在此与春同住了。两宋以后,永嘉楠溪江迎来移民高潮,几百座宗族村落初具规模。两次文艺复兴在楠溪江硕果累累了。

移民造就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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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宋国难式移民:“衣冠南渡”带来两次文艺复兴

再好的水土,也要有人来住,再好的风物,也要有人来用,这才成为“财富”。当然,还要来住用的人们有那么一份见识,懂得什么叫做“富庶”。

楠溪江的山水有福,迎来了具有文化建设能力的、给予自然以人文关照的士人安居。正是这种精英宗族移民模式,士人精神对自然山水建构的人文山水,才使楠溪江不是落草为寇的水泊梁山,也不是自守封闭的客家围屋土楼,而是士大夫精神对山水信念的一次践履。

他们在山间溪边开田筑屋,聚族而居,创谱牒,建宗祠,将楠溪江两岸布置得诗意浓郁。泉涌如涓的水调,吟出山水绕桑榆的村韵,小桥观冷月碧落洒青石的夜晚,还有日落黄昏不如归去之牧笛奏出的幽幽乡情,将自然的景致摄入到人文情怀的感发中,构造出山水人文精神的画卷,这才是士人的精神靠山。

楠溪江中游以岩头村为中心的盆地,是全流域最大的、最富庶的盆地。凭借士人的信念,他们在这里相继建起来芙蓉、廊下、溪口、岩头、枫林、花坛、苍坡村,首先拉起了一道人文之盛世的风景线,构成楠溪江精英移民的核心区。宋朝时的薛季宣、陈傅良、木待问、徐矶、曹叔远、曹幽、林景熙,明以后的张孚敬、章纶,清孙衣言、孙锵鸣、孙治让、黄绍箕等等,均为当时闽籍移民后裔。




来源:经济观察报[微博] 作者:李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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